月落九二一

终有一日行过黄泉.

【策舟】秋

所以我要十里红妆娶了他,告诉全天下,你沈泽川是我萧驰野的人。




萧驰野日日都带着沈泽川出去跑马,非要等着天黑了才带着人慢悠悠地回府。


“吃饱喝足了就往外跑,这么晚才把人送回来。”萧既明多一眼都不想看萧驰野,这个弟弟总让他有操不完的心。


陆亦栀在一旁笑道:“兰舟饿了吧。”


沈泽川点点头,每次跑马回来大嫂都会准备上小点心,每日都不重样,每一样都很合胃口。


“有劳大嫂了。”


萧驰野沾着沈泽川的光,也坐在一旁大口地吃了起来:“大嫂偏心,我以前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见大嫂给我准备吃食。”


“哪次少你了。”萧既明伸手夺走萧驰野刚拿起来的一块糕点,“我也饿了。”


陆亦栀说:“快秋末了,以后出门要把氅衣带上。”


陆亦栀最怕沈泽川发烧,刚来离北那会就烧了三天,担心了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,又是煎药又是煮粥的,生怕沈兰舟又落下什么病根。


萧驰野知道大嫂在担心什么,又想起了沈泽川发烧的那会。


“揪萧策安小辫,要萧策安唱曲。”


萧驰野拿着怀里的人没办法,他只会哼鸿雁山长调,这么多年下来,竟也能完整地唱下来:“晃一晃,病消散。”


“嗯。”沈泽川的鼻音还是很重。


“等我们兰舟好了,带你跑马。”


“想什么呢,”沈泽川的手在萧驰野的眼前晃了晃,“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

两人告别了萧既明和陆亦栀后就往自己的小院走去,萧驰野揽住沈兰舟的腰,好叫他贴着自己走,也想挡一挡那月光,不叫他照到沈兰舟身上,沈兰舟只能是他的。


跑马跑了一天身上都是汗,萧驰野让沈兰舟在铜镜前坐好,伸手替他拆了早上编的辫子,蓝色的发带缠绕在其间,萧驰野的手指灵巧,一会儿就松开了。


萧驰野低头,和沈泽川接了一个吻。


“阿野坐。”沈兰舟也替萧驰野拆了小辫,他又拿起桌上的梳子替萧驰野将头发梳开。


“执手提梳浓情过,却留发丝绕前缘。”


梳完头后,沈兰舟又伸手去抚摸他,胸膛撞上后背,他偏头去吻萧驰野的鬓角,双手也不老实地向下去摸萧驰野的腰封。


萧驰野转过身,把沈兰舟卡进自己的双腿间:“是谁刚才说明日还要去跑马。”


沈泽川才不管那么多,他又低头去吻萧驰野。


雾气弥漫了整个澡堂,一时间,水渍之声也响了起来,涟漪在浴桶里激起,沈泽川仰头承受着萧驰野带给他的舒适,一池春水也抵不过沈泽川泛红的脸。


事后,沈泽川盯着萧驰野的侧脸看,突然笑出了声。


“笑什么,兰舟?”


“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。”沈泽川在萧驰野怀里动了动,趴在了他身上,“如果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会是什么样的?”


“那我一定就把你抱起来,当祖宗一样供着。”


萧驰野想了想又说:“我要你每天都喝一碗牛乳,长得像我一样健壮,还要带你出去跑马,驰骋在离北的草原上,熬鹰太累了,我训好了送你。我们就在离北,迎着烈日,吹着狂风,等九里香开了,我就采一只送你,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妻。”


“那我肯定说愿意。”


萧驰野笑了,让沈泽川趴到自己的胸口:“如果你说不愿意,我就把你抢过来,但是我们兰舟肯定会说愿意。所以我要十里红妆娶了他,告诉全天下,你沈泽川是我萧驰野的人。”


“你走不动路了我就背你,你不想练功了我就替你挡着......”萧驰野越说越困,沈泽川听着萧驰野渐渐变小的声音,从他身上下来,在人的唇上吻了一下。


沈泽川重新在萧驰野身旁躺好,熟睡的人像是感觉到了,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

第二日两人都没有起来,直到陆亦栀派人来叫,才慢慢地下床穿衣。


“带你去做一身新的骑服。”


吃完饭萧驰野就拉着沈泽川往街上走,一边走一边买小吃食往沈泽川手里塞。


“拿不下这么多了,阿野。”


“丁桃,”萧驰野叫了一声,就看见丁桃出现在了他旁边,“拿着。”萧驰野把沈泽川手上的东西全部都塞给了丁桃,只留下一串糖葫芦。


“离北绣娘的手艺不比阒都的差,兰舟若是喜欢,我们可以多做几身。”


沈泽川点点头,吃了一颗山楂,甜甜的,又把糖葫芦递给萧驰野:“很甜,你也尝尝。”


萧驰野就着沈泽川咬过的地方吃了一口,点点头说:“甜。”


掌柜的要上来给沈泽川量尺寸,萧驰野却不许:“你把皮尺给我就好了。”


虽说男子和男子掌柜的见过不少,但是气场这样大的掌柜的还是第一次见。传闻乾钧王也是这般高大,虎背熊腰,能单手捏死七八个人,满脸胡须,掌柜越想越慌张,他摇摇头,此人定不是王爷。


毕竟传闻里的王爷不长这样。


过了一会,两人从帷幕后走出来,把量好的尺寸递给掌柜,又选了样式,嘱咐做完后送到离北王府。


在沈泽川出来的那一刻,掌柜的也看见了沈泽川右耳上鲜红的玛瑙耳坠,也曾听人说起,淳圣帝耳坠从不离身。


离北王府,离北王府。


掌柜的最后也忘了如何把两尊大佛送走,只记得自己的小店要发达了。


“这家店的手艺真是不错。”萧驰野拿着新衣让沈泽川试穿,“回阒都前,可再去制作几身。”


沈泽川将新制的衣裳换下:“下次派丁桃或晨阳去吧,你忘了你上次把人掌柜的吓得可不轻。”


萧驰野轻刮了沈泽川的鼻梁一下:“好。”


“再过几日就要启程回阒都了,我们再去跑一次马。”


两人共骑一马,风踏霜衣紧紧地跟在一旁。


萧驰野把沈兰舟搂在怀里,握紧了缠在手里的缰绳,双腿夹紧了马腹,浪淘雪襟听懂了萧驰野意思,随后飞奔出去,沈兰舟向后靠在了萧驰野怀里,感受着自由与放松。


他们在鸿雁山下奔跑,风开始低语,呼啸声穿过衣襟,他们从不担心过境,这天下的每一片土地都是沈泽川和他萧驰野的。


“从前我总担心浪淘雪襟跑不到家,猛飞上天空也看不见离北。”


离北,离北,萧驰野这一生都无法割舍的命门。


“我身在其中,死得其所,就算是在睡梦中我也能描绘鸿雁山的轮廓,我清晰地记得老爹,大哥大嫂,还有娘。”


沈泽川靠在萧驰野的怀里,感受着他的灼热,他早就触碰到了萧驰野的内心,在萧驰野一次次的诉说里,他感受到了赤忱。


鹰戾划破了长空,暮色逐渐暗了下来。


“沈兰舟,我好爱你啊。”


沈泽川听到了,偏头就要和萧驰野接吻,可他还没碰到萧驰野,就感觉被人带着在草坪上滚了一圈。


浪淘雪襟和风踏霜衣继续向前跑着。


萧驰野俯下身细细的沈泽川吻着,他微微的咬住沈泽川的唇,一手垫在人的脑后,一手揽着他的腰。


大氅把两个人都盖住了。


“嗯......”


沈泽川的双手抓着萧驰野的肩膀,感受着萧驰野一点点地侵入,额上的汗珠很快就冒了出来,高仰着脖子,承受着来自萧驰野的欢愉。


萧驰野很快就找了熟悉的位置,对着它不断地碾磨,突然萧驰野就感受到了小腹上的热流。


沈泽川害羞地偏过头,却不知耳根的红出卖了他。


萧驰野还在继续。


一场酣畅淋漓后,萧驰野把沈兰舟抱起来安抚地亲了亲。


天地间,情意正浓。


沈泽川是被萧驰野抱进王府的,刚进屋就让晨阳准备热水。


“揪萧策安小辫。”


沈泽川把萧驰野的头发绕在自己手上, 轻轻扯了扯。


“萧策安,你昨晚的话没说完就睡去了。”


“嗯,现在说给你听。”


这一次,轮到沈泽川先睡去了。


“我们就先回去了,等过年再来大境。”


送走萧驰野和沈泽川,萧既明搂着自家夫人往回走:“终于走了,这下终于清静了。”


“不舍得就不舍得,是谁怕策安吃不惯阒都的饭菜,又怕兰舟感染风寒,东西一箱一箱地往马车上搬。”


萧既明被揭穿了感觉怪不好意思的,可又嘴硬:“你也没少给他们准备东西,还有洵儿。”


“好好好,都是我准备的。”陆亦栀才不同他争,她想着等兰舟,策安还有洵儿下次回来了,定要穿上她缝制的新衣。


“二叔,二叔叔。”萧洵知道今日他们要回来,早早地就在城门下等候,等萧驰野把沈泽川从马车里抱出来的时候,萧洵还在感慨二叔和二叔叔的感情好,以后也要找一位这样体贴的。


萧洵正想给沈泽川汇报自己的功课,就听见沈泽川说:“大哥和大嫂也给洵儿带了东西,先去看看吧。”


“谢二叔,二叔叔。”


萧洵如今不过十一岁,却总是像个小大人一般。


“我们离宫前,九里香还开得正盛,现在都快落完了。”


萧驰野听后,伸手折了一只别在了沈泽川的发间:“嫁我不嫁?”


“我不早就是你的妻了吗?”




执手提梳浓情过,却留发丝绕前缘。出处:《寄题喻叔奇国傅郎中园亭二十六咏柳堤》,意思是:最喜欢的是给你梳头了,一根一根的青丝有今生前缘。描写的是恩爱缠绵,美人如玉,君子难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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